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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姜再醒来时,是躺在自己的新床上,床边围着一群人,有自己的两个小丫鬟,有自己名义上的父亲,还有费尽心思想要弄死自己的嫡母,还有迫于压力不情愿地跪在地上的三姐姜玥。若不是见了今天这架势,姜姜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终有一日会变得这么重要,竟能惊动这么多人围着她。

“阿姜,你醒了。”率先开口的是离姜姜最近的姜丞相。

姜姜伸手揉了揉自己晕沉沉的脑子,慢慢地坐起了身子,渺渺与予怀两个小丫鬟机灵得很,眼见姜姜要起身,连忙凑过去扶她。

坐舒服了之后,姜姜这才开口道:“爹爹怎么会来?”

姜丞相担忧地看着姜姜泛白的脸色,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却不想被姜姜下意识躲开了。姜丞相将悬在一半的手放下了,叹了口气道:“你是爹的女儿,出了事爹怎么能不来,你放心,今日之事,爹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给她交代?!究竟是什么力量让她这个冷落自己十几年父亲,变得这么关心她了,这应该不仅仅只是她那日哭穷能够具有的威力吧?

说完,姜丞相便起身,义愤填膺道:“姜玥!你身为姐姐,不疼惜妹妹,竟将你妹妹推下水,即今日起,禁足一个月,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

姜姜听完姜丞相的惩罚之后,暗地里淡淡叹了口气。

这古人惩罚,最没用的当属这禁足之刑了,不仅不能让犯错者悔过,反而会增加对方对自己的怨气,尤其像姜玥这种没脑子还爱惹事型的。

不过既然姜丞相的态度摆在那里了,姜姜便不好再咄咄逼人了,乖巧地坐在一旁,像是很满意姜丞相的惩罚一般,一言不发。

“大夫说你要静养,爹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姜丞相回过头对姜姜柔声说道,又转过头冲沈氏使了个眼色。

紧接着,一屋子的人又都陆陆续续地退了出去。

“小姐,吓……吓死奴婢了!”方才人多,渺渺不可变现的过于明显,现在人都退下了,她一下没崩住“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

姜姜只好开口安慰她。

“这姜玥如此过分,姜丞相竟也能这般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这心偏得不要太厉害了。”予怀到底年长一些,虽是担忧姜姜,却也不至于像渺渺一样哭出来,反而将姜丞相的人物性格分析得头头是道。

姜姜倒是很意外予怀还有这识人的本事。

“你也看出来了?”

“是……”予怀大抵是发觉自己过于犯上了,于是低头认错道,“奴婢失言了。”

姜姜摇了摇头,伸手扶住了她要行礼的胳膊,说道:“你没有失言,你有这样的见解,我很开心。”

予怀抬头,意外地看着姜姜。在她的认知里,下人是不能妄议主子的,哪怕姜丞相再怎么不济,他也是当朝丞相,也是姜姜的父亲,身份摆在那里,谁都无法否认。她今日能这样毫无防备地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也是因为姜姜平日里待下人实在过于宽容了,除了日常洗漱,姜姜从来不让她们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起初她以为姜姜是被沈氏吓怕了,因此防着她们,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渐渐发现,姜姜并不是防备着她们,而是她本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不愿意麻烦任何一个身边的人。这样的主子,她着实是第一次见。

但是在姜姜看来,她身边的人,应该要具备一些宅斗的能力,才不至于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在古代,一个没有家庭地位的庶女想要在家中过安稳的日子堪比登天,她不需要她们能够在关键时刻解救自己,但求她们能够将这后院的弯弯绕绕看得通透,才不至于被人牵着鼻子走,到头来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渺渺,予怀,你们记着,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在我这里,不必拘于成规,有话直说便好。”姜姜看着她们,认真说道。

渺渺止了哭声,与予怀相视一眼,皆规规矩矩地行礼道:“是,奴婢知道了。”

……

一场小风波过去了,大房也因为姜玥的禁足安分了许多。这让姜姜又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这日,姜姜趴在窗前,思考着帮助楚念之在萧景珩的重重防备之下逃离皇宫的计划,她不知怎么就回温起那日落水事件,姜玥突然对自己说的话来。

“姜姜!你凭什么!你不过一介庶女,凭什么那么轻而易举就抢走我的国师哥哥!”

国师哥哥?姜玥口中的“国师哥哥”是何许人也?她没记得自己的原剧情中有这么号人物啊!又为什么要用“抢走”这个字眼,她没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她抢人啊!

那日只顾着要气姜玥,却忽略了许多疑点。

首先,沈氏为什么没有再次动手?

其次,一家人态度为什么会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最后,国师是谁?

姜姜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世界似乎出现了一个连她也不知道是谁的角色,而且这个角色在自己的人物主线里似乎起了很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