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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我让男主人把孩子放在床上,将照魂镜摆好,手里的家伙也都拿了出来。

    男主人决定还是先让我试一试,因为八万块钱是他们家全部的积蓄。

    张道士就是不信我,不相信我这个年纪的人还懂得驱邪。

    因为女孩儿被死魂折磨了快一个月了,全身浮肿,且皮肉失去弹性,跟一个快要死的人没两样。

    她小小年纪,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

    老规矩,我还是用武则天的脸谱,对症下药,女人用武则天,几百年不变。

    张道士在一旁劝说着他们。

    “你们可小心了,如今这年头,江湖骗子多了去了,到处都是骗钱的。你们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管呐。”

    我冲他一声冷笑,调制好颜色,准备上妆。

    “你们也真能相信,化个妆就能看好病,真是痴人说梦。”

    咚咚咚。

    嗯?还有人敲门,不会又来了个只会骗人的道士吧。

    我们在客厅,两步就能碰到门板,老太太前去开门,门口站着个身穿西服的男子。

    这张脸,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耳朵根子很熟悉啊。

    “哎哟,金师傅,您……我还以为您不来呢。”

    男主人上前抓住了来人的胳膊:“快快快,快请进来。”

    我是服了这家主人,一下子请那么多人来帮忙,搞的人家都要抢生意,同时请两家就是行内的忌讳了,请三家,更是让人无语。

    我们和医生类似,医生开药不同,相互轻薄侮慢,自认为自己是最好的,干这行也是一样,相互瞧不起是家常便饭。

    这个人也姓金,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五百年前是一家嘛。

    看男主人的神色,这个人应该就是他请的第一位师傅。

    “我这两天去省里做法事的,耽搁了,刚回来,看你在门口留了便条,我就顺着地址找过来了,是你女儿出了问题吗?”

    “嗯,我以为您不来,所以我就多找了别人,您别见怪啊。”

    “没事儿,只要人能平安,谁来干这事都一样的。”

    嘿嘿,这个人人品不错嘛,应该是个道法高深的前辈。

    他看到桌上这一堆材料,还有顶端的照魂镜,眉头皱着,直接过来拿起镜子,左看右看的。

    “这位师傅,你能放下么?我得给他殓妆。”

    他像看神奇动物似的看着我,前后来回转转,而后问道:“你是金……金子?金小刀!是不是你?!”

    金子,我爷爷,我爸爸,我二叔,他们一直是这么称呼我的。

    “你是谁啊?”

    “我是金茂成。”

    金茂成,便是我那二叔的名字。

    难以置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二叔就在我眼前。

    我都以为他不在本省了呢。

    “你真是我二叔?”

    他哈哈一笑,举着手里的镜子:“这个东西我以前也用过,咱们老金家九代单传,殓妆术只传一人。当年你爷爷不喜欢我的性格,所以传给你爸,我学不到本事,自然就出去学茅山术了。”

    这话一点不假,单传,不是说只生一个儿子,而是咱们金家的规矩,本事只能传给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