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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距离四目相对,宋义瞬间感觉头皮发麻,他的脸上表情平淡没有什么变化,但浑身血都是凉的,满脑子都是自己被割断双腿躺在血泊中的画面。

    这异世界,人鬼契约没有用。

    白嫩的手掌轻轻的在他脸上滑过,女鬼的声音极其妖娆:“官人,你输了哦。”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宋义也不想去揣摩这个女鬼的意图了,现在首要任务是要逃,他绷紧双腿肌肉,想要一个鲤鱼打挺帅气离开。

    但身上的龙凤被却犹如有千斤重,把他紧紧按住在床上。被子上绣着的鸳鸯像是活了过来,一对眼睛闪耀着渗人的红光,那不是喜庆的红,是血腥的红。

    紧接着,一条条发丝从床板生了出来,像是蜿蜒的藤蔓,缠住了宋义的四肢,胸膛,脸部。他已经喘不过气了,但那些头发还在向内勒紧,似乎是要把他拉进床板中一样。

    “难道我要死在这了?”宋义的身体开始僵硬,意识也变得模糊不清,前世今生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样在他脑中播放。

    他看到舍友在玩影魔,看到前女友穿上了婚纱,看到诸子骞在责备他,看到一个抹着腮红的小女孩在床头摇着手鼓,看到身上的头发在慢慢变少。

    就在这时,宋义突然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身上的头发真的以一种更快的速度在往回收,那龙凤被好像也变得没那么重了。

    他抓住机会小腿一蹬,如同炮弹般夺门而出。

    刚刚还香歌艳舞的丽春院此时却是空无一人,大厅上空的花灯已经熄灭,幽淡的月光透过门窗缝隙照进店里,可以看到走廊的墙壁上正在渗出鲜血与黑发。

    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面而来,他捂住口鼻,快速跑到楼下。

    楼梯口正对着一面等身铜镜,镜中的自己显得狼狈不堪。

    “看来这个任务今天是完成不了了。”宋义正想着离开,却感觉身子像是被紧紧拽住,一步也踏不出去。

    他扭头看向镜子,镜中自己的身后正站着一个红衣女人,纤细苍白的双臂绕过他的肩膀,放在他的胸前。

    病急乱投医,宋义手忙脚乱从身上找出了一张黄符,也没看清楚是什么,啪一声贴到镜面上。

    镜中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镜面慢慢变得扭曲。

    “这是什么情况?”宋义睁大了眼睛,镜子中的画面好像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一盆含苞待放的兰花被放置在窗台上,三两只蝴蝶围着花蕾飘舞。

    一个扮相艳丽的鸨儿打开了房门,把一份信笺放到桌子上,表情调皮的说了几句话,一蹦一跳走了出去。

    一双白嫩的手把信捧了起来,没有打开而是捂向胸口,显然是很珍爱这封信。

    这时镜面一闪,再亮起来时却是一盆干枯的花骨。

    房间似乎还是刚刚那个房间,那封信笺已经被打开放在了桌子上,几滴眼泪坠在上面摊成水迹。

    门口站着一个恶狠狠的老鸨,表情夸张像是在对着屋内的人破口大骂。过了一会又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紧接着一口鲜血喷在了信纸上,房间的主人好像遭受了攻击,视角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