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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你还好吗?”小珍的语气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不高兴。

    周清如忙着剥花生,随口回答:“我很好啊,又出什么事情了?”

    小珍轻轻松了一口气,但还是问:“娘娘,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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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清如把剥好的花生塞到小珍的手里,反问她:“我怎么可能知道?”

    “娘娘,明日是公主的祭日。”小珍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来。其实方才,她真的是松了口气,钱婉莹不记得了应该是件好事。但她还是不忍心,担心又出什么意外刺激到钱婉莹,还是说了出来。

    “公主?”周清如想起当日小珍的欲言又止,“所以是她的女儿?”

    小珍蹲下来,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其实我有时候觉得,娘娘不记得了也好,忘记了公主,会少一点痛苦。”

    周清如也突然觉得很难过。虽然不是她的孩子,但她想起之前的梦境,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雨天。她觉得自己还是要做些什么。

    周清如大概想明白了。因为孩子的离开,所以沈宗诫和钱婉莹的感情出了问题,所以在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在钱婉莹的宫里留宿。

    但她又觉得不对劲,小珍曾经提到过从怀元寺回来。所以,在怀元寺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当她想事情的事情,耳边又响起沈宗诫的声音。

    “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你本来身体就不好,生下茯苓,你们都受苦了。”

    周清如立马回过神来,嘀咕:“茯苓?那个孩子叫茯苓?”

    沈宗诫耐心地解释:“你喝的药汤里,有一味药就是茯苓。你说这样,孩子就能平平安安。除了药,其实我还有私心,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送我的糕点,是茯苓糕。”

    “茯苓糕?”周清如努力地回想,但还是想不起是什么糕点。

    沈宗诫却以为,钱婉莹真的想起过往,高兴地说:“你尝尝,是不是和当年的味道一样?”

    周清如叹了口气,她不知道当年的是什么味道,也吃不出味道。但她想,钱婉莹应该能感觉到,犹豫了下,还是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可还是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

    她刚想再吃一口,沈宗诫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想要挣开,但是沈宗诫却抓得更紧了。

    沈宗诫看着她,认真地问::“你记得徐公子,如果我只是徐公子,我们会幸福吗?”

    “我对人家的老公没兴趣,赶紧松开。”周清如挣开了沈宗诫的手,“你说她是你的如意,多可笑,你居然认不出你的如意。”

    沈宗诫看着她的脸。往常周清如只会挣开,或者看向别的地方,但今天她也看着沈宗诫,冷笑一声,继续说:“夫妻一场,认不出来,说什么漂亮话。”

    沈宗诫立马起身,差点碰翻了酒杯,双手搭在桌上,努力地撑着身体,弯下腰来看着周清如的眼睛,立马又站了起来,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喝多了,我们都喝多了。”

    他仿佛是逃出了房间,周清如长长地舒了口气,确实是可笑。其实她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是疯了,一样的脸,让人如何相信,她不是钱婉莹。

    但她确实不是。

    周清如不想用如意香。她已经经历过一次钱婉莹的痛苦,不想再来一次。但她讨厌整夜的清醒,最终还是放弃。

    钱婉莹睁开眼睛,沈宗诫立马握住她的手,但又松开,轻轻地握住,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你怎么在这里?孩子呢?”

    “睡着了。是个公主,和你一样,白白净净,不像我,生下来皱巴巴。”

    钱婉莹努力地笑了笑,轻声问:“知道是公主失望了吗?”

    沈宗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看着她笑着说:“没有,你知道的,当年我的太子位,本来就不是属于我的。”

    钱婉莹惨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把手搭在沈宗诫的手背上,轻声说:“我的皇后位,本来也不是属于我的。”

    沈宗诫给钱婉莹理头发,两个人相视一笑。

    沈宗诫抱着茯苓,哄着她,茯苓趴在沈宗诫的肩上,看看这里,看看那里。

    钱婉莹笑着看向他们,脸上却不时地会涌现出担忧。

    沈宗诫笑着说:“看看,她会笑了。”

    钱婉莹咳了一声,看向父女二人,说:“你又逗我,她还没满月呢。”

    沈宗诫笑着说:“真的,你看,她笑了。”

    沈宗诫坐在床边,轻轻地拍着茯苓的后背,说:“如意,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