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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空白了一秒,宋辞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由于身体和心理的性别差异,他压根就没能想起还有来例假这么一回事。

    “我……没有。”宋辞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经历被女生问有没有卫生巾这么离谱的事情,表情尴尬到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齐悦也有些不好意思:“那……唐诗姐,你带红糖了吗?我会痛经,怕到时候练习会撑不住,想冲点红糖水缓一缓。我本来想到了,但当时出门有点赶,就忘记拿了。这下真的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没有。”

    宋辞已经尴尬到麻木了。

    别说红糖水了,他连自己这具身体什么时候来例假,会不会痛经都不知道。他才真的是连半点准备都没有,完全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

    现在好像也只能祈祷,这个摸不着头脑的互换能够突然降临。

    但如果祈祷有用的话,或许他们两个压根就不会再次互换。

    实际上,事实与理想往往是背道而驰的。

    宋辞白天刚刚祈祷完,希望不要在自己代替唐诗的时候来例假,晚上就立马感受到了女生来例假时痛经的痛苦。

    先是肚子一阵绞痛,小腹带有些向下坠的感觉,而后腰部也开始有些酸痛,整个人在床上怎么躺都不对,根本寻不到一个合适的姿势。

    宋辞有些崩溃,他看着唐诗平时活蹦乱跳,身体很好的样子,以为她并不会痛经,自己可以不用经历这些。但万万没想到,唐诗不仅会痛经,还痛得这么剧烈。

    他只感觉自己现在哪哪都不舒服,又是肚子一阵一阵地疼,又是恶心想吐,整个人就像只虾米一样蜷在床上,难受得话都说不出来。

    “叩叩——”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宋辞的意识已经有些恍惚了,他挣扎了半天,发现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连站都站不直,只能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谁?”

    “是我,齐悦。”

    刚回答完,齐悦就听到里面“咚”地一声响,这下也不管礼貌不礼貌了,直接将门踹开,冲了进去。

    “唐诗姐!你怎么了?!”

    齐悦一进去,看见的就是满床铺的血以及倒在床边的人。一时间,什么抢劫,什么刺杀,什么寻仇,乱七八糟地一起往脑子里涌。

    “痛……经……”

    宋辞强忍着疼,硬生生从嘴里挤出两个字解释道。

    奇奇怪怪的想法一起刹了车,齐悦怎么也没猜到居然是某位亲戚的到来给房间整成了凶案现场。

    虽然是双重人格,但为什么感觉唐辞的人格对自己真的是半点都不熟悉呢?就算例假日期不准,这也不至于给整成这个样子吧?

    齐悦满脑子都是疑惑,她总觉得眼前的唐诗有太多不对劲的地方了。但她还是使劲甩了甩头,把脑子里的所有想法都给丢出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唐诗人怎么样,别的都不着急。

    等她把宋辞扶起来,才觉得问题有些大。

    虽然她自己也会痛经,也会因为来例假整个人难受得不行,但宋辞这样的情况她还真是没有碰到过——

    宋辞的整张脸都有些苍白,额头上一滴一滴地落着冷汗。双手捂在腹部,整个人都蜷在了一块。他的眉毛似乎是因为疼痛,死死地拧在一起,牙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睛也闭上了,好像整个人都没有了意识。

    齐悦被他的脸色给吓着了,赶忙拍拍他的脸颊,一边拍还一边喊:“唐诗姐?!唐诗姐?!你醒醒!别吓我啊!”

    宋辞原本以为痛经就是肚子疼而已,却没有想到反应会这么剧烈,他第一次有那种恨不得一头撞墙上算了的念头。

    紧咬着牙关,宋辞艰难地说道:“救护车。”

    ……

    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鼻腔,也刺激着宋辞的神经。

    掀开眼睑,刷得煞白的天花板闯入视线,微微转头,看见了旁侧的点滴和趴在旁边的自己的脸。

    “你……”宋辞张了张嘴,觉得嗓子有些堵,便轻咳了两下。

    唐诗本来趴在病床旁边睡觉,听到动静醒了过来:“诶?你醒了啊。”

    宋辞:“你怎么来了?”

    为了避免两人会因为习惯喊错名字,再加上自己叫自己的名字也有些别扭,唐诗和宋辞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直接用你我来代替所有有关两人的称呼。

    唐诗从床头端了杯红糖水,递到宋辞面前,示意他喝点这个:“是你自己在别人问联系人号码的时候报的……我的号码,电话都打过来了,还说进医院了,那我能不来看看吗?”

    接到电话的瞬间,唐诗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当时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刚洗漱完正准备睡,就听见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本来没怎么在意,但很快,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唐诗:“谁啊?”

    她一边问着一边走到门口把门打开,看到了站在门口把手机递给她的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