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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清抱住余杭亦。

    余杭亦的眼神有些痴呆,神色也愣愣的,他笑着问:“今天晚上不写书了?”

    写书?池清耐着性子没有回答,他倒要看看余杭亦想说什么。

    “这段时间我保证不惹事了。如果我表现的好。”余杭亦气势低弱地问,“后天可不可以放我出府?我保证不会在外头惹事,就是出去走走,在府里闷的,头上快能长出棵大树来了。”

    到底在说什么,池清越听越不明白。

    余杭亦还在喋喋不休:“真的不惹事,大不了你找人看着我。”

    趁着余杭亦脑袋糊涂的时候,他要问清楚,如此良机不可错过。“我是谁?”

    “别闹我,池清。”

    “你又是谁?”池清紧跟着问。

    “我是谁,问得好。”余杭亦微微仰起头,露出迷茫神色来。他看看池清,又看看床帐,皱眉道:“我是笼中鸟,我是一只飞不出你手心的笼中鸟。”

    又犯什么混账!池清薄怒,又问:“你是余杭亦?我把你关在府里?”

    “我是笼中鸟,永远飞不出你的手心。”余杭亦重复着,自嘲地笑笑。他嘴里一直嘟嘟囔囔,但是池清却再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了,好一会,余杭亦才慢慢睡过去。

    池清轻轻从余杭亦身边离开,给余杭亦盖好被子。他穿上鞋,站在床边看着余杭亦。后者睡的很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池清试图给余杭亦把皱紧的眉头拨平,但余杭亦很快又会重新皱起来。

    余杭亦此刻很痛苦。

    “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你这么难受,而且是我不知道的事。”池清用自言自语地音量道,“在我之前是不是还有个人,跟你发生了关系,甚至……”池清在余杭亦的胸口摁了摁,脸色很差,“甚至,还走进了你心里。”

    “你恨他么,像恨我一样恨他?你恨我的理由到底是什么,跟他又是否有牵扯。”

    “你不用想逃,那个人是谁,我迟早会查出来。他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了,我会一点点抹去他在你身上的痕迹。”

    “别怕,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都是我的妻。”

    “我不会怪你,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是我的,不是你的。”

    “我会往前看,会想我们美好的将来。只有你和我,没有任何人能挡在我们中间。”

    余杭亦挣了挣身子,有人在他耳边吵得厉害。可是他太累了,不愿意睁眼,也不愿意理论。谁在说“别人”,哪有什么别人,他不是在大将军府的床上给池清赔不是么?

    池清吻上余杭亦的唇,轻柔而流连,他伸手拿过衣服,给余杭亦披头穿下。轻手轻脚地将人放在床上,将余杭亦的头搁在他的腿上,头发悬空,拿过吸水的布巾,给余杭亦擦头发。

    “明天起来,你会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池清笑。“每次都这样,说一大通胡话,然后第二天你什么都忘了,让我独自去猜。”

    “这样的感觉,真的不好。”池清拿出小刀,割了一段发丝,又从自己头上割了一段,将两束头发系好,放在一旁。“我没有耐心了,我必须得到你,完完整整的你。”

    擦干头发,池清让余杭亦在床上躺好,放好床帐,他出来,拍了下手。

    “见过大将军。”四个黑衣人跪在地上,洒在地上的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裤。大将军周身散发的杀气,让四人抬不起头来。

    “他的事情还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萧峰云、严字行生前,确实未曾同夫人有任何的接触,这点属下敢拿性命做担保。至于夫人为何认识这二人,属下大胆猜测,应该是余家父子兄弟之间或曾提过此二人,若是他们几人关着门说话,咱们的探子总是有听不全的时候。”

    余杭亦的父亲兄弟?很好,这些人总该知道些什么。池清的瞳孔微微缩了缩,启唇道:“把他们几个给我送到南疆去?”

    “余大人还要上任。”黑衣人为难道。他们知道,大将军会因为在乎夫人,而爱屋及乌。夫人的父亲在朝里得罪过许多人,要不是大将军护着,早被人害死了。

    “带过去。”池清坚持。如果不能知道余杭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就无法彻底打开余杭亦的心扉。也就是说,他无法得到余杭亦的心。

    “那大将军府里那位?”黑衣人问。

    “带。”池清道:“还有清风明月二人,以及送来清风明月的户部马向风。”

    他就不信,除了余杭亦的那张嘴,知情的人都死光了?余杭亦一个藏在深院里的公子哥,哪来的那么大本事和心机藏了这么多事情。

    只要稍稍和余杭亦有所牵连的人,他一个都不放过,一定要从他们嘴里得出有用的消息来。任何人都无法阻挡他得到余杭亦的脚步。

    “查。”池清一掌拍碎木桶,水将跪着之人的衣裳全打湿了。四人忙胆战心惊地俯身告退。

    余杭亦醒过来的时候,脑子还有些难受。他倒松口气,这说明他没睡多长时间。他以为自己是因为没休息好,所以脑子才难受的。掀开被子,正要下床,却发现自己光溜溜,环视屋内,也没有衣裳。倒是有个柜子,他披着被子过去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

    难道池清怕他逃跑,所以把衣裳全收起来了?

    为什么怕他逃跑?余杭亦仔细回想昨夜发生的事。他好像只喝了两杯酒,还是所谓的“桂花酿”,然后就醉了,似乎还迷迷瞪瞪说了好些话。

    一定是池清在酒里下了东西,想要对他行不轨之事。那他又说了什么?余杭亦拍拍脑袋,想不起来了。

    他用被子把身体裹严实,准备推开窗先查看情况。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儿?打开窗户,入目先是一片绿荫,似乎是谁家的院子,打扮的还挺漂亮,不像是普通农家,也不是客栈。

    “给你衣裳。”

    余杭亦猛然回头,抡着胳膊朝后面打。池清淡然抬手,轻轻松松握住余杭亦的手腕。“刚醒就动手,不饿?”

    “不饿。”余杭亦夺过衣裳穿好,心急道:“这里是哪儿,咱们快回去吧。张子和他们也该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