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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一山,曾是国字号美术馆的修复大师,但因为他在人情世故上比较天真,所以提前退休了,自己开了这家缘本堂。

    在圈里,华一山修复书画的功底,绝对首屈一指,所以才有鬼手的称号,这也是吕靖必须要他亲自出手的原因。筆趣庫

    毕竟他手里的东西可是崔白的真迹啊!

    崔白一生作品颇丰,仅《宣和画谱》就载入了他241幅画,还有很多是没有被记录在案的,但他毕竟是宋朝人,能够流存至今的画,寥寥无几。

    已知的传世作品不过9幅而已,其中内地两幅,就连故宫也只有一幅《寒雀图》,被列为国宝文物。

    所以这幅《梧桐秋蝉图》的价值可想而知,吕靖不敢有任何闪失。

    裘环佩先跟华一山嘀咕了几句,华一山知道吕靖已经交了五百订金,这在这年头不是小数目,哪怕是在京城,一般人一个月也就三百块钱左右。

    而且还有两千酬劳。

    这种情况要么吕靖的东西太散,要么太贵。

    “小伙子,你手里头是什么宝贝,非要我这老头子出手?”

    吕靖笑了笑,起身说:“老爷子,借一步说话。”

    华一山见他神色颇为谨慎,就领他到后院他专门的工作室,没有外人,吕靖才从竹筒里把古画拿出来,揭去外面包的一层报纸。

    古画在一条红木画案上小心翼翼的展开,华老爷子从一边裤袋里掏出一双白手套戴上,又从另外一边裤袋里掏出一只头戴式放大镜戴上。

    “单丝绢本,纬线比经线略宽……这是北宋绢本。”

    吕靖指着画中一处树枝:“华老,您上眼看这儿。”

    华一山微微凑近,心头一震,看了吕靖一眼:“崔白?”

    “这就是非要您出手的原因。”

    华一山顿时就慎重起来了,又看了看古画烧毁的地方:“这是遇火了吧?”

    “家里走水了。”

    “可惜了可惜了。”老爷子惋惜的摇头。

    不过他又露出了微笑:“好在毁的不过分,我找找有没有对得上的绢头。”

    为了配补古画需要的材料,大多数作坊都会拿一些纸和绢做旧,看着就跟古画的用纸或者用绢一样,但华老爷子绝不肯自己去做旧,他都是去收购一些文物价值很低的废旧字画,取其中的材料补到要修的古字画上。

    这样让人看不出做旧的痕迹,古字画也保存了最原始的韵味。

    “小伙子,今儿你算是走运了,这宋绢太稀罕了,我也就剩这么些了。”华一山抽出一只抽斗,递给吕靖看。

    抽斗外头贴着一只标签,里头只有零星几片绢头,不过要补吕靖这幅古画,应该是足够了。

    “这儿还有俩眼儿,估计是虫咬的吧。”华一山戴着放大镜继续观察。

    “听说老爷子的铡啄手法,业内一绝,看您的了。”

    华一山微感讶异,看了吕靖一眼:“您还知道铡啄手法,也是圈里人?”

    “不敢,初出茅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