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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厚实的人墙,凌绮姚自知势单力薄,寡不敌众,又无半点灵法武功,无法对峙,便只好吞下那口气。抱起了破琴,但是看看那一侧可怜楚楚的角落,她咬住了下嘴唇。

    良久的抉择,她终于甩过头去,将破琴重新背在身后,向着大门阔步离去。

    身后传来众多的嘲笑声:“算你识相,你的琴怎么配留在华音殿。”

    但是听到这样的讽刺笑语,凌绮姚没有停下步伐,更没有回头理会,只是兀自轻轻哼笑一声,轻微到连她自己都没有听清楚。因为她的耳边,一直萦绕着那句话:最好的潜伏,第一要先忍,随后再去狠。

    她走出了华音殿,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她摸了摸身后的破琴,轻叹一声,又像长舒一气,径直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第二日又是一上午的练习,很快就到了前往鸣音阁合奏练习的时候。凌绮姚心中忐忑的跟在秋溪后面,步步维艰的走着。

    距离老远,就能听到鸣音阁传来的阵阵乐声,庞大的乐器阵容,使乐曲变得恢弘。

    可是鸣音阁始终是新进乐工练曲的地方,所以声势宏大,但乐曲尚且简单。

    凌绮姚走进鸣音阁,看到满堂端坐的众多乐工,怯怯的鞠躬,便找了个地方坐定。

    桌前摆放着琴谱,显然是正在合奏的曲子。凌绮姚仔细阅览着,回忆着今天上午所练习的音符,开始尝试着融合进着合奏当中。

    然而她仅仅是个初学者,弹奏生硬,刚刚弹了几个音符就出现了错误。错误的音符突兀又刺耳的划破乐曲的融洽气氛,所有人都向她偷来不善的眼神。

    凌绮姚更加紧张起来,接下来的几段又连续出了几个错误,每一次都会得到所有人鄙夷的目光。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噌的一声站起来,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这里都是新进乐工,可是谁也没有像你这样笨拙。”

    凌绮姚抬头看眼前人,是一个女乐工,看样子盛气凌人,好像自己出类拔萃不可一世。凌绮姚哼了一声,没有搭理她,打算继续练琴。

    谁料那乐工并不罢休,又继续道:“你若是不行,就滚出这里,可别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随后传来满堂的哄笑,而那个乐工在这笑声中似乎更加高傲起来,她似乎在拿别人的窘迫来提升自己的威信与高贵。

    凌绮姚抬头瞅她,道:“你也知道大家都是新进乐工,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你也不过是个初入乐工局的新手而已。”

    “但是我安双双与众不同,我才艺精湛,以后必在乐工局有一番作为。识相的,最好都站在我这边,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她说着,始终傲慢的仰着头,“没有任何曲谱可以难得到我,我可以确保自己不犯一丝错误,因此,我有资格教训你。”

    凌绮姚坐在那里,就这样被人讽刺、轻蔑,不由得攥紧了两只拳头。

    突然一双手按住了她的拳头,紧接着秋溪柔和轻微的声音吹入耳中:“不要惹起争端,我坐在你旁边指导你,相信你的进步会很快。”

    凌绮姚松开了手,不再去理会其他嘲讽,只是专注于眼前的琴谱。安双双见她未有动作,以为是甘心臣服,便更加盛气凌人,蔑笑一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凌绮姚倾斜眼角,原来安双双就坐在离自己不远的斜后方。收回眼光,她继续认真的加入到合奏当中,此时有了秋溪的指导,她感觉至少不那么力不从心了,总算可以安心的跟随着合奏进行下去。

    如此过了几天,凌绮姚的琴技已有明显进步,虽然还仅是新手阶段,但是在鸣音阁与新手合奏练习时已经鲜有错误。看来秋溪这种训练方法还挺奏效。

    这日,鸣音阁照常有众多新手乐工合奏练曲,凌绮姚也照旧在其中练习。恢弘的阵容,浑厚的乐声悠扬而出,在整个鸣音阁的上空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