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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妮缇娅公主殿下,这边请。”跟随着侍女安妮缇娅一路来到了城堡地下一层一个小房间,昏暗无光阴冷潮湿,侍女推开门,小屋子里蜷缩着一个与安妮缇娅年龄相仿的男孩子,衣衫篓偻。

    安妮缇娅试着叫了一声哥哥,但他没有反应。

    安妮缇娅走了进去,身后的侍女却没有跟上来,这间屋子的环境太差,地面也很脏乱,如果弄脏她们的鞋子和衣摆就不好了。

    安妮缇娅慢慢走上前去,那名少年转过头来,像是试探地问着:“妹妹?”

    安妮缇娅蹲下身来,慢慢握住那名少年冰冷的手,或许是这么多年没有再见面有些认不出吧。

    “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吗?”安妮缇娅拉起安东尼奥,安东尼奥的脸色很不好身子很瘦,跟着安妮缇娅离开了这间黑暗的小屋后被侍女们七手八脚地洗干净换上了干净保暖的衣服。

    餐桌上,安东尼奥直接用手抓着食物吃,没有一点从前生于王室的尊严,好像从未离开过那片天地。

    “哥哥,自从我们六岁分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安妮缇娅放下手中的刀叉坐到桌对面安东尼奥的身边,用叉子叉起食物喂着安东尼奥。

    “六岁分别?发生了什么?”那名少年一愣出现了茫然的神情,继而眼中满是悲伤与泪水:“原来你将我认作是他了。”

    “他?什么?你不是我哥哥安东尼奥吗?”安妮缇娅疑问着,可那名少年只是哽咽着说不出话,良久才喘出一口气:“公主殿下,真的不知道吗?我是你的哥哥,但不是安东尼奥,我甚至没有名字!我与他一同出生,只因为双生子的禁忌,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安东尼奥他,经常会来找我,他过的一定很好吧,他会来向我炫耀公主殿下您的政绩您的美貌,会炫耀他日日被您记在心上,他也会朝着我发脾气不由分说得拿着棍子就打在我身上,愤怒地喊着如果没有我这个双生子的存在王位本因该属于他,荣耀与地位也属于他,而不是一出生就备受关爱的妹妹。”

    “公主殿下,原来一直不知道我的存在。”少年依旧是伤心着,而安妮缇娅则是握紧少年的手眼神坚定得说着:“不要在意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既然我们有血缘关系,你是我的哥哥,哥哥以后就叫安德森吧。”

    “妹妹,谢谢,我原本以为,我再也不会感受到亲情了。”安德森低着头很感动,眼神朝着左边看去。

    “哥哥,安东尼奥哥哥的消息你有吗?”安妮缇娅疑问道,毕竟需要和哥哥商量好这件事情才可以,但既然安东尼奥经常露面怎么会在自己面前从没有出现过呢。

    “妹妹真的不知道吗?我常年被关起来,只知道他经常摆出傲气凌人的样子,随身带着很多人,他对你似乎很熟悉,可能妹妹不知道吧。”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安妮缇娅每日都在陪着众人眼中的废物哥哥,可是前方战报不断地更新着,那支部族的军队沿着曾经东寻国的战场一路将要杀到王城了。

    “原来是双生子........”

    “怪不得,恶魔和神使怎么能共存呢.....”

    “我就说嘛,公主殿下肯定是被这个叫安德森的恶魔迷惑了,安东尼奥也是恶魔,他们只会把公主殿下蛊惑得失了心。”

    一群侍女总会在角落叽叽喳喳,逐渐冷清空荡的皇宫内,安妮缇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自从菲克离去后,安妮缇娅身边换了一位菲克新安排的执事,依旧是挺拔帅气的模样,似乎比菲克多了几分稳重和冷傲。

    他不拘言笑,也不会想菲克一样事事问过安妮缇娅,更不会关心安妮缇娅喝下的红茶是否还温热,安妮缇娅觉得可能一切都是因为圣音国的变动,可直到事变那天,所有凄惨的真相才揭开。

    “安妮缇娅公主殿下,邻国的敌军已经,攻至王城下了。”带着银边眼镜的新执事对着城堡内穿着依旧华丽的公主说着,安妮缇娅用手稍微抚着头,大幅落地窗外阴云密布,屋内到处都笼罩了郁郁晦暗的光,女仆抖着手想要点亮烛光还是被安妮缇娅挥手制止了。

    “劳烦,取我的战凯,谢谢。”安妮缇娅站起身,拿起身旁的泛着点点银光的佩剑,抽出,那是她父皇生前最喜欢的佩剑,也是战死沙场时所用的佩剑,想到这里安妮缇娅的心口便有些微微的泛痛。

    换上战凯的公主眉宇中尽是巾帼英气,气势完全不亚于上一任圣音国主,“以圣音石的名义起誓,我圣音国子民安居乐业,国泰民安,政治和乐,今遭欺叛,定以吾鲜血为祭,重获吾之国安宁。”

    她用手握住剑横向一划,鲜血淋漓而下,以两代皇室的性命为交换,她把父皇已经逝去飘散的灵魂重新召集起来和自己的融合在一起,如果自己也战死沙场也无所畏惧,脚下闪烁的阵法已经向世人告昭此国不亡不灭万世宁和。

    来到城墙之上,皇城之下圣音国的军队已经无一幸存,只剩下皇宫中最后四处逃散的家仆,“妹妹......”安德森在她身后伸出手想唤她,可却被刚刚还温文尔雅的新执事拦了下来,“现在想反悔可完了,安德森,还记得你和安东尼奥答应我的事情吗?我可是在帮你们夺回属于你们的位置。”

    安妮缇娅望着城墙下黑压的敌军举着飘摇的旗帜列队整齐,再回过头来,原本跟在安妮缇娅身后的一众侍卫都纷纷拔刀指向安妮缇娅,墨绿色头发的执事扯下手套,丢掉外套,露出内衬洁白的衬衫和王室胸章,金色耀眼的箱字印在正中间。

    “你,你是箱林.....”安妮缇娅的话没说完被墨绿色头发的执事立刻打断:“对,我就是现在箱林国的国君,也是日后统治圣音国的君主!”箱林国君大笑着,他身后的安德森似乎刚想反驳就被箱林君主抽出剑转身一刺,在一声惨叫睁大着双眼似乎在质问着面前这个冷漠肆虐的人,箱林国君嘲讽地说着:“你以为你真的有资格与我合作吗?”随后又是抽出来补了一剑,安德森便在绝望中慢慢倒下躺在一滩腥红血液中,临死前还在恶狠狠地盯着箱林君主似乎不肯瞑目。

    “安妮缇娅公主殿下得知连最亲近的人都被背叛自己时,内心作何感想呢?”年轻的箱林君主戏谑的笑着说道,“用这么严重的阵法来保全自己的国家多可笑,你是想把王位让给出卖你,无论是实力还是道德人品都被你甩了几万座城池的两位哥哥?”

    “无论是从何种方式,父母的意愿,长幼的顺序,圣音国王位的继承人都是我的兄长,如果您这是想挑拨离间的话还是少费心思的好。”安妮缇娅转过身以剑指着箱林君主平淡的说道。

    “圣音国已经民不聊生啦,您是看不见吗?还在做什么无谓的挣扎?就连你的亲哥哥死在你面前你不是也没有一点执意?”年轻的执事一步步走向安妮缇娅,安妮缇娅用力攥了攥还在流血的手,“圣音国建国时的确抢了箱林族的领地!那都是前朝旧事了,我以王室的名义!圣音国亏欠你的我会用生命还清!”安妮缇娅贴着城墙不断后退着,可挂着虚伪笑容的箱林君主仍在紧逼着,“你在坚持什么?你所守护的所有荣誉都将会成为我的战利品。”

    安妮缇娅一咬牙,转身一跃跳下皇城,在空中禁忌发咒自动开启,以落地之时剑尖即插入地表,以此中心点,蓝色的风暴即刻涌起飞速旋转瞬时将周身二百多敌军歼灭,起身抽剑望着敌军现在最前面的首领,一时间蜂拥的人群和朝着自己发出进攻的士兵也是逐渐在用着禁咒最后残余的能量无力抵抗着,或许这就是自己最后的归宿吧。

    敌军的首领摆了摆手,所有士兵都后退到一边不再进攻伤痕累累的安妮缇娅,他穿着骑士的盔甲一步步来到安妮缇娅面前摘下了头盔,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安妮缇娅面前。

    “菲克....你果然还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菲克没有回答她,直接抽出佩剑毫不犹豫地刺穿了安妮缇娅的肩膀,鲜血顺着剑雨铠甲慢慢滑落着,“这一剑是你当初欠我的。”菲克抽出仍在滴着鲜血的剑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