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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侍帮冲向红衣女魔,可红衣女魔释放出了强大的暗流,让詹侍帮莫名其妙地停留在原地,无法向前,纵使手中烈火太刀和爆炎战斧热气腾腾,但却无法近身红衣女魔,詹侍帮看着看着凄厉的长发中的苍白脸庞,那只太阳般的眼睛死死地看着他。

    可恶,詹侍帮暗骂,血红魂体根本突破不了红衣女魔的暗流阵,尤其詹侍帮根本察觉不出红衣女魔的魂力修为高低,唯有伟大的撒坦红龙能够办到,行吧,我已经开始依赖撒坦红龙了,我的血红魂体已经成了鸡肋。

    “撒坦红龙!”

    詹侍帮一声高呼,在那暗流中爆发出了刺眼的红光,盖过了女魔的嚣张气焰,血红色的龙鳞粉碎着身边的暗流,很快,张开龙翼的詹侍帮,突破了红衣女魔的放线,用血龙方天画戟在空气中画着圈,静待时机给予红衣女魔致命一击。

    可红衣女鬼魔可不是引颈受戮之辈,它的深渊巨口爆发出浓烈的黑云,黑云有大量骸人的骷髅,铺天盖地而来,整个码头都要被摧毁了,詹侍帮依旧无所畏惧地冲向红衣女魔,血龙方天画戟劈开黑云,摧毁邪物,最终,红光照耀到了红衣女魔身上,光芒在同色的长袍上显得更加耀眼,而这样的耀眼演化成了灼烧,红衣女魔试图用魂力阻挡住詹侍帮的血龙方天画戟,可是对方坚毅的眼神,让红衣女魔为之退缩。

    詹侍帮毫不惧怕,一声震吼,红刃穿透红衣女魔的红袍,直接插入鬼体,红衣女魔一声凄厉的长啸,被冲飞数十米,黑云顿时消散,码头恢复了平静,河水汹涌停止。

    红衣女魔掉落在远处的河畔上,在地上如同蜘蛛一样挣扎,这时候,黑暗中走出两个矮小的怪物,鹰钩鼻、尖耳朵,眼睛像黑洞,瘦骨嶙峋,像是地精灵,但恐怕没那么友好,詹侍帮一看,就知这两玩意儿绝非善类,他内心叫他们矮人鬼。

    这两个矮人鬼跑到红衣女魔身边,像仆人一样站在一边,只见红衣女魔的身体居然在不断地萎缩,詹侍帮慢慢靠近,准备给其最后一击,可是当他抵拢时,地上只剩下一件破碎地红袍,没有任何事物,那两个矮人鬼在一旁嘲讽般地冲着詹侍帮笑。

    “她老人家的能力,还是不够啊,阴魂黑云面对龙魂,如同螳臂当车,她老人家还是得仓皇逃走……”

    “就是就是,我们给你写的信,看到了吧?鲁红衣,对对对,就是被你打跑的魔鬼,不,是红鬼…”

    詹侍帮很清楚这两个杂种就是晚上在他梦中窃窃私语的东西,他此刻将血龙方天画戟在大红袍上戳了一下,空无一物,然后恢复正常的血红魂体,拿着烈火太刀和爆炎战斧对准两个矮人鬼的颈子,两者顿时表情僵硬,一动不动。

    “你们两个小鬼,就别想跑了……”

    “我们只是仆人,”

    一个矮人鬼喃喃道。

    “她老人家的首要目标也不是你…”

    詹侍帮继续抵着矮人鬼的喉咙。

    “那还有谁?”

    矮人鬼阴险地笑到。

    “佣兵为钱而食,她老人家为了阴气而活,冤魂成极,便化人身,她老人家已经化作常人,潜藏行伍之列,受人之命,干大买卖。”

    行伍之列?难道红衣女魔化作奸细在太平军中?詹侍帮不由猜忌到。

    “你的妻子,秀色可餐,你在北方征战时,我们每晚都要造访她,我们吐露黑油的中间之物,深入了她的蜜桃,我们俩位一起上,让你的妻子陶醉其中,我们饮着她的花蜜,大口吸咬她的酥果,而她用那红唇,大口饮用我们的黑油……哈哈哈……”

    詹侍帮听到这么猖狂地挑衅,一刀便将两个矮人鬼头颅和身体分离开,

    “我们真的这么做了,你不信自己去检查……”

    矮人鬼的头颅掉落在地上,还在说话,詹侍帮立马剁烂其头颅,用脚碾碎。

    他此刻怒气未减,羊雨庭真的被这些怪物糟蹋了?不管了,他此刻看着地上遍布的尸体,不忍直视,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天京城中,神炮军在到处搜捕反抗者,有很多贾世豪的部队都投降并且加入到搜捕队行列,詹侍帮偷偷摸摸地回到住处,羊雨庭在家里蜷缩着,害怕地发抖,詹侍帮回到屋里,她便哭着保住詹侍帮。

    “你去哪儿了?”

    詹侍帮也搂住羊雨庭,

    “我去除魔了,你今天还算安全吧,”

    羊雨庭可怜地看向詹侍帮,那眼泪汪汪的眼睛让詹侍帮立马忘了矮人鬼的危言耸听,紧紧地搂住羊雨庭。

    “那位陌生人在家里守了很久,答应我会守到你回来为止,后来有一个士兵来叫他离开,之后便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中了,”

    詹侍帮一时没有语言,可能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这时候,有人敲响了家门,詹侍帮和羊雨庭都以疑问的眼神看向对方。

    “会是谁呢?”

    詹侍帮前去开门,门外站着五六个全身金袍金甲的神炮军士兵,他们其中有一位军官,敲得门。

    “红武侯大人对吧,神炮军领袖、大宰相、大军师、唐王殿下有请,”

    一下多了这么多的头衔?詹侍帮心中嘲讽到,

    “这么混乱的时刻,我难道要丢下我的妻子?”

    军官平淡地说道。

    “大人放心,我们一直保护着你的妻子的,你不是唐王的敌人。”

    詹侍帮回头看着羊雨庭,心中哀叹,今日正是忙啊,此刻去又不知道是什么烂差事。

    “我又要走了,雨庭,你要保护好自己,”

    羊雨庭没有作答,满脸无奈。

    詹侍帮含情脉脉,不舍地离开了,他对神炮军士兵们说,

    “我妻子有任何的差池,你们将会被自己的肠子绞死!”

    詹侍帮的狠话让众人怖惧,他和军官前往硝烟弥漫的天王府。

    詹侍帮一路上心想,如今唐王洪思源的权势大大增强,贵族诸侯们肯定,成天围着他,嗡嗡唧唧,活像尸体上的苍蝇。

    “他看起来的确像半具嗜血的尸体啊,和他离开青武伯府那时相比,才一天不到,却苍老了许多。”

    侍卫说最近唐王几乎不能入睡。

    “參道济大人、贾世豪大人死后,他就为噩梦所困扰,还要指挥部队,”

    侍卫向詹侍帮一旁的军官倾诉,

    “连郎中的药也不管用,只有鲁红衣夫人有办法安抚他入眠。”

    詹侍帮一听,什么?鲁红衣,詹侍帮心中慌了,这个红衣女魔,这个所谓幽冥党的悍将,如今,竟然开始迫害太平天国高级领袖了,可怕啊,迫害他不说,现在竟然如此放肆了。

    “这就是她和唐王殿下同住大帐的原因吗?”

    军官纳闷。

    “一起祈祷?还是用别的法子安抚他入眠?**的身体?”

    这问题不仅逾越,而且军官也不敢问,即使是詹侍帮在一旁也不妥,可是詹侍帮忧虑,唐王洪思源如果被幽冥党蛊惑了,那就糟糕了。

    队伍快速穿过火光四射的天京城,向着远处行进着。

    詹侍帮几乎遗忘了孤塔城和黑泥城的墙垒是多么高大雄伟,直到如今天王府重新逼近他的眼帘,他方才再度感叹于古建筑的气势,那高大的铜门,让詹侍帮显得自卑。

    他看到了魂罪人庹拔,怎么回事?他叛变了?詹侍帮也快看到了唐王洪思源,对方也走过来,只不过在高墙上,然后走下来。

    唐王洪思源在高墙下停住,离“雄鸡冠”庹拔及其掌旗官数尺之遥。

    “唐王殿下。”

    詹侍帮带着僵硬的礼貌开口,没有行礼的意思。

    “红武侯,你果然随叫随到啊。”

    对方的语气不那么有礼,回答也正如所料。

    “遵照正式礼仪,如果你面见天王,应该尊称陛下。”

    唐王洪思源朗声说到,他的胸甲上刻了一条光彩夺目的红金龙,旁边围着一圈天青石十字架,这位新的权相高大、尊严、富贵。

    詹侍帮向唐王单膝跪下,唐王笑着接纳了詹侍帮,此刻詹侍帮不想得罪权臣,他必须要懂得跟风,毕竟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妻子,即便还没有正式的婚礼。

    魂罪人庹拔是庸王的部属中头一个倒向唐王洪思源的,也是头一位公开宣布弃绝庸王,改认洪马衷为王的“诸侯”,翻脸速度比翻书还快,他把其他魂罪人部落留在圣山背面,但后党的势力却不减反增,不论成员还是权势都变得空前庞大,甚至要占据圣山堡了,这其中自然雄鸡冠庹拔居功至伟,就是他的焱头部士兵在神炮军火炮掩护下攻下了圣山堡。

    唐王洪思源向詹侍帮命令到,

    “你是为钱食亡的人吧?红武侯,”

    詹侍帮没有作答。

    “如果是,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唐王领着詹侍帮进入天王府,鸡冠头庹拔也跟在后面,还有许多神炮军士兵。

    “这个任务,事关现在兵临城下的侍王李世贤,他带着五万人,匆匆南下,无人阻挡,贾世豪的残兵都望风而逃,红武侯啊,谈到黑泥城的中央军,和他们的领袖们,”

    唐王洪思源大步走在天王府的花园里。

    “康王汪走洋、燕王秦侯镇、赖汉英、侍王李世贤,哼哼,算计的只有黄金!是倭人和你一起夺来的黄金,他们就这样任由倭人们决定大局,”

    唐王洪思源说到。

    “他们满脑子幻想的都是孤塔堡底下埋藏的财宝,别再让我听到他们的名字,如果哪天我得让倭人们来教我打仗,我宁可摘下王戒,穿上边防军衣!”

    唐王捏紧拳头。

    “红武侯,你是要为我效劳?还是要跟我作无谓辩论?你是为钱,为利,还是为了安全?”

    “我是您的人,对,为了安全。”

    詹侍帮说。

    “那就乖乖听好,李世贤已经控制了江阴城了,李世贤的副手是贾世豪家的远亲,此人虽是位伯爵,却还年仅二十,没上过战场,如果李世贤不幸身亡,江阴城的指挥权将落入这小子手中,他的贾家亲戚们向我保证他会接受我的条件,献城投降,然后献出他五万中央军。”

    “我记得好像在几十年前,天京城的大权也曾落入另一位小伙子手中,当时他才二十出头。”

    唐王来到军师殿,坐在他的黑木金檀太师椅上,其余众人卑躬屈膝地站在他面前。

    “參道济大人没有我这个灵活的石脑袋。”

    鸡冠头庹拔拍着马屁,贬低着文相參道济。

    “他顽固还是懦弱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參道济大人正是容光焕发,老当益壮。”

    红武侯詹侍帮质疑到,他现在对庹拔没有好感。

    “我弟弟不也一样,临死前一天还有说有笑,然而长夜黑暗,处处险恶啊,红武侯。”

    詹侍帮感觉后颈一股寒气直向上冒,庸王被杀了?按照唐王的说法,是这样的,可能凶手就是女魔鲁红衣,也许是以噩梦的形式,杀害了庸王。

    “殿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庸王殿下已经死了?”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遵令办事,侍王李世贤会在一天之内死去,鲁红衣夫人已经在鬼火之中预见了他的死亡,不仅知道他的死期,而且知道他的死法,不用说,他并非死于战斗。”

    唐王洪思源举起杯子,侍卫连忙用水壶倒水。

    “她的地府预言从无虚假,从前,她预见过贾世豪的毁灭,早在黑泥城之战时便见到了,并告诉了我,參道济大人和你朋友青武伯一直劝我直取圣山堡,然而鲁红衣夫人却说如果我发动天京城的政变,就将赢得我弟弟洪秀平麾下大军中的精锐部分,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可——可是,”

    詹侍帮结结巴巴地说,

    “庸王原本正兵进九江,讨伐贾将谭齐齐,若不是您杀害他的文相,他根本不会前来此地,他本可以……活着吧……”

    唐王洪思源在座位上挪了挪身子,皱起眉头。

    “若不是,本可以,这都什么话?他来了就是来了,事实无从更改,他带着他的诸侯和士兵驻扎在南面,迎接他的毁灭……这对我来说可谓一箭双雕。因为鲁红衣曾在鬼火中看见另一番景象,她看见庸王全身绿甲自南方卷土重来(比喻绿帽侠的军团),在天京城下粉碎了我的军队,毫无疑问,如果我在那儿遇上我弟弟,死的就会是我而不是他。”

    “你可以和他合兵一处对抗贾世豪还有其他诸王啊,”

    詹侍帮辩道,

    “有何不可?如果鲁红衣能看见两种未来,那证明……两者皆可能为虚啊。”

    唐王洪思源抬起一根手指。

    “你错了,红武侯,火的影子不止一个。你站在篝火前面,自己瞧瞧去吧,火焰变化雀跃,从不静止,因而影子也时长时短,普普通通一个人便能映出十几个影子,只是有的影子比其他的隐约罢了,你看,人的未来也是这个道理,但不管他为自己的未来映出了一个还是多个影子,鲁红衣夫人都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