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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冉曦十分清楚自己没有长命百岁的命,但也从来没想过她的生命会是如此的短暂,还是属于自己上赶着找死型的!

    死就死吧,作为一名顶尖儿级别的特殊工作人员,常年被组织派遣至各种危险地带,一条命本来就是一半掌握在阎王爷手里,一半松松挂在裤腰带上。

    她并不怕死,但她舍不得现在离开,舍不得她的哥哥。

    他们好不容易才能在中秋一起休假相聚,十天的三亚之旅只在蜈支洲岛待了三天,预定的游艇未开,约好的潜水未潜,假期还未过半,就要天人永隔了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还是会如此的义无反顾,哪怕知道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知道她肩负的责任,因为使命,因为义务,她选择提前结束假期,踏上了前进的脚步。

    迷迷糊糊中赵冉曦想起了离开前的情景,正是中秋清晨,晨光微熹,风清云静,兄妹二人早起欣赏了日出刚回到民宿。

    赵冉箫正好在小厨房准备好早餐,看到她一身武装走出卧室,兄妹二人一人站在卧室门口,一人站在厨房门口,隔着长长一间厅室遥望。

    对视片刻后,赵冉箫将准备好的三明治递给她,言了句:“带着路上吃!”

    “哥哥,对不起我”

    “曦儿”,赵冉箫轻轻地将人拥入怀中,温柔中透着无奈:“我明白!”

    “哥哥!”

    “哥哥等你回来!”

    短短六字,她却没有做到

    “呃,我已经被炸死了,怎么感觉脑袋天旋地转迷迷糊糊的,难道鬼也有真切的感觉吗?”

    赵冉曦其实是被冻醒的,冷得浑身都有些发颤,无力的睁开了一丝眼皮缝儿,发现天是黑的,四周黑漆漆一片啥都看不到。待她终于蓄了一丝力气想起身坐着时,瞬时又被脑海中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如狂风骤雨般轰然炸开而再次陷入了昏迷。

    赵冉曦明白这是昏迷,而不是死亡。

    再次醒来天已大明,脸颊仍旧有冷风拂过,这次不仅是被冻醒的,也被饿醒了。眼珠在皮下慢悠悠地转了好几圈,右手蓄了点儿力,撑着地扬着身,腰背离地寸许,眼皮睁开细缝,又被一张突然靠近的脸吓得跌了回去。

    “小女娃儿醒了!”听声音是个男声,听语气是个老者!

    赵冉曦被吓得差点又晕了过去,听老者又叫了句:“小-女-娃-儿!”声音既轻又慢,颇有几分飘忽诡异的味道。

    老者看着已经醒了没出声又没了动作的小女娃儿,探着身子歪着脑袋嘀咕着:“莫不是捡了个哑子吧!”

    赵冉曦再次蓄了点力,才刚坐起,眼里又有点冒圈,饿到这半残的程度也是醉了。

    崖似天高,她成了一只崖底之蛙,两层黑布衣抵不住凉意,腹中也饿得只剩三分力,四周绿茵茵一片,周围浅草低树,静得只有她的呼吸声。

    赵冉曦上下左右扫完一圈,视线回到老者身上,年纪大约半百,着一身松松垮垮的宽袍灰衣,衣服脏兮兮,至少半年没洗过,鞋子破了洞,露了三根脚指头,腰间还系着一个满是油光的玉葫芦。

    虽然是个邋遢老头子,但尊老爱幼是美德,赵冉兮点头打了个招呼:“大伯。”

    原来会说话呀,老者得了个这么年轻的称呼,心里挺满意。但小女娃儿叫完人也没有了下文,起了身就开始在四周走走看看,一会儿往上瞧瞧一会儿往左右瞅瞅,一看就是在找路。

    “别找了,这里是悬崖底,布了迷阵,一般人下不来,下来了”,话未落就见小女娃走到一处,那里有几棵树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小女娃儿绕着树走了走看了看,然后再伸手摸了摸。这里布着七星北斗迷阵,这几颗树便是设阵关键。

    老者有点惊讶,走到赵冉曦身旁,称赞道:“小女娃儿果然厉害,居然还懂上古阵型。”

    赵冉曦继续四处摸索,一边回话:“这个阵型很难解,四周还布满了结界,我们暂时出不去。”

    老者:“不难解,但是是你出不去!”

    赵冉曦闻言停下,回头看向老者,疑问:“什么意思?”

    老者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须,一脸地高深莫测:“你想出去,你却出不去,我能出去,我却不出去!”

    赵冉曦听完心里冒出一个声音:“莫不是个傻子吧!”然后继续向前走着继续探索去了。

    难不成说得太绕没听懂?老者看着小女娃儿一副避听人言的样儿,急性子又发作了,干脆速战速决,来个杀手锏得了,“别找了,从这儿上去只有一条路,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帮你上去,怎么样?”

    这招果然有效,赵冉曦停了步回了头,但是没有往回走,原地望着老者打量:“您能出去?您需要我做什么?”

    老者马上脱口而出:“你做我的徒弟!”

    “”

    赵冉曦直接愣住了,心想:这老伯莫不是个疯子吧!

    老者一边走近一边扬言:“又能出去又能做我的徒弟,这么好的事儿”

    赵冉曦难得打断别人讲话,眯着眼追问:“您是谁,您知道我是谁,就想着收我做徒弟了?”

    老者停住脚步,又是一脸地高深莫测:“以前不知道你是谁,现在也不知道你是谁,以后知道你是我徒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