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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靖懒得去跟吴经理解释,默默的收起木刻,再拿报纸包了起来。

    吴经理以为他被自己说急了要走,但见吕靖也没离开的意思,带着木刻起身就在店里走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来者是客,这也不能往外轰人。

    国营文物商店以前都是统一定价的,这也意味着很难还价,但现在这个口子也松了,价格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波动,吕靖转了一圈,也就问问价格而已,了解一下市场行情。

    这叫趟价儿,行内大忌,一般人不会这么做,但吕靖是二班的。

    吴经理见到吕靖如此,越发觉得他不懂行,招呼了那个店员,让他去忙别的去了。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走了进来,穿着很是朴素,但却给人一种端庄的感觉。

    “吴哥,今儿有新玩意儿吗?”

    吴经理急忙起身过去,笑道:“这些年不比头几年了,该收的咱们也都收了,加上潘家园、琉璃厂现在正热闹着呢,谁还上咱们这儿来呀?”

    “国家开放政策,对古玩市场来说是件好事。”

    吴经理笑道:“还是您眼界高。”

    吕靖走了过来,微微躬身,笑道:“是朱四小姐吧?”

    “不敢,您是?”朱雪融打量了吕靖一下,并不认识,不过因为她身份的关系,不认识的人找她也很多,所以并不在意。

    “我叫吕靖,您不认识我,但我对您可是久仰了。”带着前世的记忆,吕靖知道这位朱四小姐很不一般,是朱家唯一可以继承朱晋衣钵的人。

    “吕靖?”朱雪融掠过一丝难过的神色,“这也太巧了。”

    吕靖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一世不容二我,可能这就是重生的法则,同一个时空不允许两个同样的意识体存在。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经常去朱家,因为聪慧可爱,很招人疼,这位朱四小姐,他要叫四姑奶奶,还抱过他呢。

    为免朱雪融沉浸在悲戚的情绪里,吕靖拿出手里的木刻,揭开外面的报纸,笑道:“朱四小姐,我这儿有件小玩意儿,您受个累,帮忙掌个眼。”

    吴经理不耐烦的说:“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这块破木板也值当拿出来?”

    “不要紧的。”朱雪融看到吴经理有轰人的架势,就把他拦下了。

    吕靖随即把木刻放到柜台上,朱雪融看了一眼,伸手拿了起来,神色就发生了变化,请他到一边坐。

    吴经理也跟着过来坐着,听见朱雪融喃喃念着木刻上的字句,笑了笑:“四小姐,您是不是也觉得上面的话狗屁不通?呵,随便找块儿木板,刻几个字,就敢冒充文物。造假也不用点儿心思,真以为这一行没人了?”

    “这是朱子的《序》。”朱雪融淡淡的说了一句。

    吴经理愣了一下:“《序》?”